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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南懷瑾先生|我所有的書,只是“他山之石”

常常有人問我,儒家就是中國文化的中堅代表嗎?我往往瞠目不知所對。因為我性喜博覽,但不能由博而約,專攻一技一藝之學,故而至今一無所長、一無所成,所以不算是中國讀書人中的知識分子。只是因緣際會,在偶然需要時,講過《論語》、《孟子》、《大學》、《中庸》等孔、孟學說,因此被人誤認為我通儒學;就像我生平喜歡說禪講佛,別人就誤認為我也通達佛學。事實上,我既不通儒,更不知佛,當然也不明道,只如韓非子所說的南郭處士,濫竽充數罷了。所以我的書,只稱得上是“他山之石,可以攻錯”,聊供參考而已,如果要再深入地問我,那我就無言以對了。

 

——《廿一世紀初的前言後語》

 

你們要想明心見性,如果學了佛學,就抓住了佛學,學密宗者抓住密宗思想,學禪宗抓住禪宗思想,保險你一輩子也了不了道。要離一切名相、文字,然後自性才能成就。這時候信解行證,以及教理,一概統統丟,要丟得乾淨,連佛也丟,連你也丟,就悟道了,很簡單。

 

——《大圓滿禪定休息簡說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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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金刚经》上说:“知我说法,如筏喻者,法尚应舍,何况非法。”佛说我所说的法如过河的工具,利用竹筏过河,上了岸,竹筏就不用了,就可以丢掉了。可是,众生往往上了岸以后,还把船背着走,这不是疯子是什么?

 

我们不学佛还好,一学佛以后,什么八识啰!什么密法啰!越抓越多,越抓越紧,“是故名为可怜愍者”,所以说众生真是可怜啊!不要以为不学佛可怜,学佛以后更可怜啊!

 

“虽勤精进,增益诸病。”这话说得很严重,我们学佛本来是为了治病,结果,众生死死抓住药方,把病情加重了,还多生出其他病来,你说可怜不可怜?“是故不能入清净觉”,是故不能成道。

 

——《圆觉经略说》

 

我再講一次,從佛法立場來看,所有禪定的工夫,包括大小乘的戒、定、慧、六波羅蜜,所有宗教的祈禱,各種的瑜珈、冥想等等,都是要證入菩提的手段。手段不是目標,目標用現代的辭彙來講是形而上的,手段是形而下的。一旦進入了形而上的境界,所有形而下的都成了空話廢話。《楞嚴經》告訴我們:“但有名言,都無實義。”手段是一種方便,你一定要搞清楚。

 

——《南懷瑾與彼得·聖吉》

 

现在讲大圆满,因为发现了这些问题,我怕大家越听得多,流弊越大,自己越上不了路,很可怜的。这反而是等于禅宗那个祖师讲的,“我眼本明,因师故瞎”,我的眼睛本来亮的,被老师给我弄瞎了。我倒不想把人家眼睛给搞瞎了,所以再三声明。

 

而且大家先要注意,我们这里是从禅着手,以禅为中心。以禅宗来讲,这些修法都是多余的,但是有一个道理大家先要知道,“佛说一切法,为度一切心,我无一切心,何用一切法”。这个道理大家先要了解清楚,就是说你有没有一切心?有一切心,还是要一切法来对治。如果我无一切心,何用一切法,连佛法都是多余的。当然也有人狂一点说,“我本来不需要一切法嘛”!可是你还有一切心啊!一切烦恼妄心都没有清净,那就须要修法了。换句话说,大圆满这个法门,我们看来,也不过是号称大圆满;而真正的大圆满,只是这四句话——“佛说一切法,为度一切心,我无一切心,何用一切法”,这才是真正大圆满。这个重点抓住了以后,我们可以修这个大圆满了。

 

——《大圆满禅定休息简说》